《信天翁要发芽》
一部带入戏剧精神的
《信天翁要发芽》采用独幕剧的形式,由“情势表演”“立身表演”“辩解表演”“劳作表演”四场表演构成,多声部层层推进。无所不在的观看,欲盖弥彰的狂欢,四场表演展演出一个城市的编年史及其众生世相,是多维艺术的装置,亦是穷形尽相的人世剧场。
李宏伟坦言,他一直对戏剧深感迷恋。“到目前为止,我个人的体会是戏剧可能不是一个人面对自己的事情,而是一个人面对他人以及在他人之中的自己,可能是从外在的映照中寻找自己。所以我一直在写作中尝试引进戏剧的一些方式。”
但对他来说,写一部剧作也不是那么有吸引力,更有吸引力的是——把戏剧搁在中,会有一些什么样的力量和效果?“这并不是指我们见过的某一类作品,主体是通常理解的,中间一段戏剧。我想写的不是这种外在形式的,而是把戏剧的精神带进中来。《信天翁要发芽》可能是在这个基础上的一个尝试。”
一个难以归类的书写者
黄德海形容李宏伟是难以归类的作家,他的写作一直处于“放到哪个篮子,似乎都不合适”的状态,“但我个人非常喜欢宏伟这个写作状态。”
“李宏伟重新定义了。”肖江虹表示,作家往往习惯于某些思维或表达方式,大多数文学评奖也延续的是那些思维与表达,但李宏伟在写作时首先把这些东西都丢掉了,他特别忠于自己对的判断,忠于自己的理想。“从《国王与抒情诗》到现在,他走的是一条纯粹的家的路子,这是我特别尊重宏伟的一点。”
在郭爽看来,《信天翁要发芽》是李宏伟在写作中最自洽的一次表达,她感到他在其中非常舒服、自在、舒展。“写作时我不会刻意去想用戏剧的手法还是的手法,而只想找到最准确的表达,流淌出来。如果以文学史家、评论家的眼光来看待这本书,会说它的文体浑然、杂糅,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看到一个写作者找到了全然的自信。”
吴雅凌说,如果按照现代文体的相对形成的规则,李宏伟或许难以归类,但如果我们往前走,从广义的文学来看的话,每一位书写者很可能都是在“说故事”(muthos)和“说理”(logos)之间努力调配最适合自己的那个配方。“这一配方的探寻,在宏伟那边是非常有趣的现象。”
从左至右:黄德海、肖江虹、郭爽
一个在新世界寻找新语言的诗人
大家也注意到李宏伟的语言。单就标题对波德莱尔的化用,缩起翅膀在地上笨拙行走的信天翁,尝试新语言的诸多可能性,吴雅凌提出李宏伟的语言或系某种有意的尝试,“就像一个诗人在新世界里寻找新语言的过程。”
赵松表示,对大多数家而言,语言只是一个工具,但回望过去一百年,不同语言里真正的家会让语言和作品本身融为一体,“你会发现他们的作品是由语言生成的,是生长的,而不是仅仅由语言承载的,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到了《信天翁要发芽》,赵松认为最成功的一点是找到了语言和最恰当的存在状态,“(他的作品语言)一直带着我走,甚至语言在传达内容的过程中,还在深处隐约有某种莫名的沉郁气息,我看到最后其实是看得很伤感的,不知道为什么,庄重和表演的混合竟产生了一种沉郁的伤痛,这也是让我觉得很神奇的地方。而且我也能感觉到李宏伟在整个叙事之中有诗的味道在里边,这是他的写作上很特别的一点。”
从左至右:吴雅凌、李宏伟、赵松
向读者发出邀约:一起来想象星空
肖江虹还发现,李宏伟在中其实尽量地压缩自己对信息操纵的企图,他就像一个回音壁一样,把更多回音的能量留给读者自己。
“这个,它需要读者和作家相互补充,它里面没有一个人物有名字,它把大量想象空间留给了我们的读者。在我看来这是这部最大的贡献。”
肖江虹形容,《信天翁要发芽》特别像他有一天晚上在梵净山仰望星空,“你会发现它的每一个章节都是天上的一颗星球,但是你不要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某个独立的亮点。一旦深入星球,你会发现每一颗星球的丰富性难以想象,你会发现星球上有山、有水、有沙漠,有我们可以想象的,也有我们不曾想象的景象。”
李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