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gue主编争议傍身成“顶流”，可杂志怎么办？

全文共2777字，预计阅读需要9分钟。

4月26日，第三届Bulgari Aurora Awards宝格丽“闪耀之辉”盛典在北京隆重举办。时值北京国际电影节举办中，而宝格丽又是电影节官方合作伙伴之一，因此，宝格丽动用大量资源和大笔投入，将这场活动办成了名副其实的城中盛事。

第三届Bulgari Aurora Awards宝格丽“闪耀之辉”盛典

但莅临现场的时尚界业内人士都难免从中发现一些异样：从进入活动现场必经之路上的Aurora Awards获奖者肖像展示，到每一段获奖者介绍影片画面上的“Marie Claire”logo，再到著名媒体人孙赛赛作为紧跟在宝格丽全球零售与客户体验副总裁兼大中华董事总经理Vincenzo先生之后的第二位颁奖嘉宾上台，“嘉人Marie Claire”这个字头强势露出，彰显着自己作为宝格丽亲密合作伙伴的重量——完全取代了在前两届盛典上Vogue中国版（以下简称VC）曾经拥有的地位。

宝格丽Aurora女性盛典以古罗马神话中的“曙光女神”欧若拉（Aurora）的名字命名，致敬为各个行业做出卓越贡献的光辉女性，活动最早开始于日本东京。2018年6月，宝格丽首席执行官Jean-Christophe Babin与VC时任编辑总监张宇在罗马汇合，共同宣布了中国宝格丽Aurora盛典的诞生。虽然我们无从断言在这个项目的落地中VC和张宇起到了多大的决定性作用，但人所共睹的事实是，自2019年3月首届开始，VC就是这个活动的官方合作媒体，并担任着评委团成员的重要角色。

2020年，第二届Bulgari Aurora Awards宝格丽“闪耀之辉”盛典

这一次，VC在盛典中的消失再次证明了一个懂得人都懂的事实——VC的品牌资源仍在持续流失。

从VC身边悄然离开的大品牌不止宝格丽一个。

此前，VC一直与堪称最审慎挑剔的“宇牌”Chanel保持着可以说是“亲密”的关系。多年以来，Chanel一直在VC广告主权重名单中稳居“投放金额最高的单一奢侈品牌”地位，而VC也曾宁愿引起其他品牌的不满也要专门为去世的老佛爷Karl Lagerfeld特别推出纪念封面。

VC老佛爷Karl Lagerfeld纪念封面

在给与合作媒体名分这件事情上，Chanel对VC更是鼎力支持，连续多年与VC双Logo并放，对Vogue Film活动和晚宴都给足了里子和面子。但从前年开始，Chanel也已经失约Vogue Film。也许正是因为少了Chanel的加持，这两届Vogue Film的活动规模和明星阵容都已经无法与以往相提并论，让社交媒体上关注活动的粉丝们大失所望。

此前的Chanel x Vogue Film

当然，作为中文世界“时尚圣经”的VC仍是社交媒体头条和热搜的宠儿，就在宝格丽盛典举办的同一天，从微博、微信朋友圈到小红书，从媒体人到博主到品牌、公关，甚至专注泛消费领域数据研究的专业人士，都在热议“VC五月刊开天窗”及由此引发的连带争议和混乱。

巩俐嘉人封面和VC封面

秦舒培VC封面和优家画报封面

2021年，巩俐登上《嘉人Marie Claire》杂志9月刊封面，而紧随其后VC 10月刊上的封面人物也同样是巩俐。2023年，秦舒培登上VC 4月刊，随后便登上了《优家画报》杂志5月刊封面。

这两个案例的存在，也为诸多业内人士在理解VC的“排他条款”时增添了些许困扰，但或者娱乐业媒体同行们能从“咖位”、“资源”等角度切入给出更有启发性的答案。

在所有的讨论中，故事都是从VC这本杂志说起，但最终占据观点交锋C位的都是VC现任编辑总监，章凝。而此时，章凝正身处纽约，在重装开幕的Tiffany纽约第道中创建属于自己的“Tiffany的早餐”。这也让章凝和VC至今对网络争议毫不回应的表现有了一个看起来也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正忙着，先不聊。

虽然从Anna Wintour开始，让主编们成为业内权势人物和公众视野里的大明星就已经是Vogue系杂志的约定俗成，但章凝堪称其中最能靠着“争议傍身”而俨然顶流的一个。坊间流传着种种关于章凝的传言：博主时期拒绝穿着中国设计师品牌的鞋子、有她参加的VC拍摄现场只能接受全素餐食、把纽约时报的采访做成PDF格式向品牌分发、为品牌活动共襄盛举活动需要品牌先以大额广告投放表达诚意……关于这些或真或假的传言，我们也只能等待它们被事实最终证明，或永远成为传言。

坊间流传着种种关于章凝的传言与爆料

年轻的章凝从澳洲空降北京掌握VC，原本颇有踩着七彩祥云而来的意味，但两年转瞬即逝，章凝目前似乎仍未能得到业内外的一致认可，支持她的人认为她有创意、大胆、亲和，代表着新一代时尚媒体人的探索性与未来性，反对她的人则基本都源于无法接受她在很多事情和发言中表现出的不符合中国现实的生疏和傲慢。例如：我的中文足够好，可以和上海菜场中的老奶奶交流。（纽约时报原文：it had proved very useful for communicating with grandmothers in markets in Shanghai.）

纽约时报对章凝的报道

当然，也有人被章凝的某些新举措寒了心。

2021年主编交接完成后，VC Instagram上有关张宇的内容被全部清空。去年10月，VC在上海隆重举办了Vogue杂志创刊130周年展，展出上百件跨越130年的珍贵历史档案、Meta Ocean海底艺术展、全新推出的传统手工艺项目、跨界合作，以及首次亮相的明星独家影像内容。其中独独少了中国版创刊以来近20年的影像与文字记录。

Vogue 130周年展览

一同经历VC成长的工作人员们表示，看到自己创造的任何东西都没有留下，只想问一句：“我们从来不曾存在过吗？我们做的一切都是白干了吗？”

展览上展示了美国、英国、法国Vogue创刊封面

《红楼梦》第七十四回《惑奸谗抄检大观园 避嫌隙杜绝宁国府》中，贾探春有一段名言经常被人们引用：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相比媒体前辈和同行们停留在“业务讨论”范围里的质疑，读者的不理解、品牌和广告主们在合作上用脚投票的疏远，才是VC头上真正的乌云压顶。媒体因为掌舵人的更换而脱胎换骨从来就不是新鲜事，我们在当下更没有资格断言章凝是否就是那个带领VC走进新时代的天选之女，这一切的结果只能交给时间。但我们也不能不在心中疑惑：高举“建设性内卷”大旗的时尚产业目前只有一个核心目标——冲业绩，找回失落的2022，创造神奇的2023，在这样的业界环境下，留给章凝版VC的空间和时间，还能有多少？ConCall

撰文：阿加莎

编辑：谁是谁

版式：UN

图片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