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敏洪要的安全感，董宇辉给不了”

东方甄选“小作文”事件持续发酵，近日东方甄选官方账号发消息称，孙东旭被免去东方甄选CEO的职务，后续暂由俞敏洪亲自兼任。这一消息当然并不太令网友意外，最起码在目前这个阶段，换谁在老俞那个位置上，都会做出这种选择，这也符合背后资本利益的最优解。毕竟自董宇辉几乎以一己之力带动东方甄选大热以来，新东方港股股价也已经从个位数一度涨至65港元左右，如果不是最近的“小作文”风波延缓了这一势头，股价可能还会继续高奏凯歌。新东方孙总的败阵，自然与其向粉丝泄露董宇辉薪资等不审慎行为密切相关，被免职也实属无话可说。

虽然俞敏洪认为东方甄选是个传统公司，但实事求是去看，它一定程度上是个MCN经纪公司，董宇辉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一哥。失去董宇辉，俞敏洪和新东方很可能要面临第三次创业。而孙总那个位置，换谁似乎都行。这几天东方甄选的粉丝数跌，董宇辉粉丝数大涨就是最好的说明。但在商言商，任何人坐上孙总的位置，似乎“去董宇辉化”又是必然。因为这里有一个悖论：公司想红必须要有头部主播，但公司想发展，就不能将整个公司的价值依托在某一个主播身上，孙董之争，便是这种矛盾进行到一定阶段的爆发。当下俞敏洪开掉了孙总，可以让这个矛盾暂时平息，甚至在孙总免职当晚，老俞便和董宇辉进行了一场连体直播，但不代表这一矛盾后续就不再存在，甚至都不能平息一些人对孙总免职是替俞敏洪挡枪的臆测。毕竟新东方的市值已经深度绑定主播董宇辉的个人IP，换谁不焦虑呢？

在直播带货领域，之前已有MCN机构失去李子柒就默默无闻的前车之鉴。尽管东方甄选帮助董宇辉这个有才华的年轻人踩准了风口，但对于相当一部分粉丝受众来说，东方甄选的品质是通过董宇辉来背书的，董宇辉一旦离开，这些人可能就不再会从这个平台购物。这就使得到底是公司成就个人，还是个人成就公司成为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当前直播领域的一个客观事实就是：目前还没有一家公司能做出合格的网红打造工业化模板，供大家抄作业。离开了一哥一姐，很多MCN机构就只能关张大吉。但如何培养出一哥一姐，这又属于玄学范畴，那么只能去个人IP化，走算法推荐最安全。毕竟，俞敏洪要的安全感，董宇辉给不了。老俞也好，老孙也罢，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对自己的战略负责。

尽管包括笔者在内的不少人迄今对直播带货并不感冒，也有不少高知为董宇辉“读者文摘”般的输出莞尔，但知识直播也能带货，并顺便让真正的知识分子赚点钱，总归不是一件坏事。相比只会喊“老铁们双击666”或者“家人们一起冲冲冲”的主播，商品品质上也可能有保证。董宇辉作为知识直播带货的代表人物，东方甄选不想放、不敢放，京东、网易等意欲在直播领域迎头赶上的大鳄想挖墙脚，都可以理解。但董宇辉是走是留，都无法改变MCN公司起步靠主播、发展又要去主播IP化的矛盾。这不是董宇辉个人换了一个平台所能解决的问题。也许他将来的出路只能是罗永浩所言的个人创业一条路，但创业又不是会讲故事、会背名言警句即可，同时有大量脏活、累活要人干，也许要像老俞当年一样，面临数次崩溃才能修成正果。好在小董还年轻，虽道阻且长，有了粉丝的祝福，不妨徐徐图之。

□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