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鸮尊被损坏，珍贵文物屡在国外受损，展览和文物保护选哪边？

受损鸮尊曾登上展览海报

最近，有一则消息让很多爱好文物的朋友感到震惊和愤怒，那就是流失海外的著名文物商代青铜鸮尊，在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博物馆展览中被一名游客撞倒损坏。这件青铜鸮尊是商代人崇拜的图腾之一，造型优美，工艺精湛，是中国古代青铜艺术的杰作。它曾被用作展览的海报版面图，可见其价值和地位。然而，在展览中，它却没有得到应有的保护措施，被直接放在展台上，没有设置任何保护罩或玻璃柜。结果就是，在一个不小心的瞬间，它被一名绊倒的儿童撞倒，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坏。这让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为什么我们的文物会遭到这样的对待？这又反映了什么样的问题？

其实，这件青铜鸮尊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遭到故意或无意破坏的文物和艺术品。在近些年里，我们可以看到很多类似的事件发生在世界各地。有些是出于民族、宗教或冲突而进行有组织、有预谋的破坏行动，比如伊斯兰国势力摧毁埃及卢克索著名的Bel神庙。这座神庙是古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二世为纪念自己和妻子建造的，是埃及最大的神庙之一，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之一。2015年，伊斯兰国势力闯入神庙，用炸药和重型机械将神庙的墙壁、柱子和雕像炸毁或拆除，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还有印度在苏菲派圣人Nizamuddin的陵墓上乱写乱画。这个陵墓是印度最著名的苏菲派圣人之一Nizamuddin Auliya的墓地，也是印度最古老的古迹之一，被视为印度伊斯兰文化的象征。2019年，一些印度闯入了这个古迹，在墓碑上用油漆写下了“Jai Shri Ram”（胜利属于罗摩神）等字样，试图挑起宗教冲突。

贝尔神庙

有些是出于环保主义或其他理念而进行极端行为，比如环保组织成员在法国卢浮宫泼奶油、在英国国家美术馆泼番茄汤、在德国巴贝利尼博物馆泼土豆泥等。这些环保组织声称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警醒世人关注气候变化和环境污染等问题，但实际上他们只是利用了文物和艺术品作为自己的宣传工具，给无辜的作品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害。比如在英国国家美术馆被泼番茄汤的画作就是梵高的《向日葵》，这幅画是梵高最著名的作品之一，也是世界上最贵的画作之一，曾拍出了3970万美元的天价。这幅画被泼番茄汤后，虽然及时被清理和修复，但仍然留下了难以消除的痕迹。

梵高《向日葵》

有些则是出于个人恶趣味或无知无畏而进行随意举动，比如日本民族主义者推倒兵马俑、美国青年掰断兵马俑手指、中国初中生在埃及卢克索神庙雕塑上刻字等。这些行为都是对文物和艺术品缺乏尊重和理解所导致的。比如日本民族主义者推倒兵马俑的事件发生在1983年，当时日本大阪为了庆祝建城四百周年举行博览会，从我国借来一件兵马俑充场面。参观者不绝如缕，可一个激进民族主义者冲上前来打碎展柜玻璃，推倒兵马俑，嘴里还喊着：“日本不需要展览中国的东西！”这件兵马俑是中国古代青铜艺术的杰作，是中国五千年灿烂文明的代表之一，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之一。它被这样无理的破坏，让我们感到十分痛心和愤慨。还有美国青年掰断兵马俑手指的事件发生在2017年，当时美国青年迈克尔·罗哈纳为了寻求，偷偷溜进富兰克林研究所展览区，将正在那里临时展览的兵马俑的拇指掰断，带回了家。工作人员发现之后立刻追回拇指残片，然而对迈克尔的判决却因为疫情的原因拖延了数年。根据最新的法庭文件，检方已经撤销了对其高达30年刑期的指控。这让我们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和不公平。

断指的兵马俑和凶手

这些行为都是“汪达尔主义”的表现，是对人类文明的不尊重和玷污。汪达尔人是破坏罗马城的蛮族，当时罗马帝国衰微，在汪达尔人的入侵中，他们破坏了大量的艺术品。后来人们就把这种对艺术品的破坏行为，叫作“汪达尔主义”。而最近这些年，“汪达尔主义”又有抬头的趋势。无论是古代的文物还是近现代的画作，都是人类文明进程中积累下来的灿烂瑰宝，时刻提醒着我们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我们在历史转型中曾经经历了什么。它们不仅具有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也具有科学价值和教育价值。它们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人类文化的共同财富。它们应该被珍惜和保护，而不是被破坏和亵渎。

汪达尔人

回到青铜鸮尊被破坏这个事情，从新闻中我们看到，当地博物馆对为什么文物在无保护的环境下裸展这件事，也做出了解释，他们是从展出的效果的角度考虑。这种思考的角度，最近这些年在欧美的博物馆界比较流行。但咱们国内的博物馆人一般并不同意这种观点。如果展出的效果和文物保护必须二选一的话，那我们还是认为，要保证后者的。毕竟展览的效果哪怕差一点，观众也还是能看到。可文物万一坏了，那就真的没有了。

（作者：浩然文史·一鸣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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