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剧扑街，“旺夫”失灵，到底剧不行还是人不行？

文/阿诺

杨紫的“旺夫”体质素来被网友津津乐道，几乎每拍一部剧就能带火一个男演员。去年主演《长相思》，她甚至“一拖三”，带火了剧中三位男演员。

然而在新剧《要久久爱》里，搭档范丞丞不仅没有被杨紫带出圈，反倒是杨紫的扛剧能力受到了质疑。

这部S+剧开播后收视一路下滑，酷云收视率一度跌至0.2，市场份额不足10%，cvb收视榜单甚至出现过飞榜的情形。相较杨紫以往作品来说，用“扑得一塌糊涂”来形容它，绝对不为过。为何杨紫这次也带不动了？是剧太烂还是人不行？

01剧不行，人更不行

打从剧名开始，《要久久爱》就在全方位地劝退观众。明明是一部青春群像剧，但它偏偏起了个裹挟着工业糖精味的超级大俗名。让人从看到剧名的那一刻起，便会产生一种生理厌恶。

该剧讲了一个挺简单的故事：航天城家属院里的六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他们在成长过程中逐渐走散，又在30岁时兜兜转转重逢，再续前缘。

同为青春群像剧，《要久久爱》没有像《曾少年》那样沿时间线顺序，而是采取双线叙事，让过去与现在的故事交叉讲述。编剧刻意将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与如今不堪的成人生活做对比，凸显青春的宝贵。

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就是观感割裂，两条线各说各话，十分混乱，而且剧情推进也很缓慢。比如，第三集的剧情主线，原本是女主黄瀛子试图说服几位昔日好友一起参加婚礼，同时在报社争取采访作家丁也的机会。但这集却用了半的篇幅去回忆少年时代，既脱离了剧情主线，又拖沓了现代戏的叙事节奏。

与叙事混乱并行的，是该剧的注水问题。女主事业线停滞不前，只说服作家丁也（金世佳 饰）接受采访这一件事，该剧就演了11集（第3集到第14集），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就过去线来看，主创的出发点是想拍出《请回答1988》那样的年代感，从2008年北京奥运会到《向左走，向右走》上映再到流行歌手孙燕姿，有诸多年代符号散落其间。

但细究下去，这些年代符号是不堪一击的。它们有着很强的工具性，并未与时代、人物无缝衔接，无法带出强情绪，抑或与观众产生共鸣。再配上剧中柔光滤镜、大光圈虚化镜头一起食用，只给人以一种强凹年代造型、贩卖情怀的廉价感。

电视剧《要久久爱》的另问题，是它叙事中叠加了太多要素：青春、友情、怀旧、悬疑、虐恋...元素堆砌，看似丰富多彩，实则贪多嚼不烂，导致重点缺失。

除了远在国外的蓝亦菲之外，其他老友全都出现在了关超的婚礼现场。重聚后的他们，之后又不断地出现在彼此的生活，过去的误会和蓝亦菲的往事都被徐徐揭开。而蓝亦菲“是生是死”也构成了该剧最大的悬疑点。但悬疑元素的置入，也产生了一种“喧宾夺主”的味道，通过埋藏种种细节吊人胃口，直到剧情过半，仍未露出真相。

除此之外，该剧在剧作上还出现了很多俗套的狗血设定，比如疼痛青春中必不可少的不幸福的原生家庭、阻断情愫的半路出国等等。某些背刺打工人的职场戏，仿佛为了迎合微博热搜话题而极尽夸张之能事。像HR方明雨在执行裁员KPI时，被员工兜头泼水那场戏，就拍得“言过其实”。其目的，只是为了匹配上“我们没活成理想中的样子”的热搜点位。

既然剧不行，那我们看人总可以吧？一群俊男靓女凑在一起，总归是养眼的。

平心而论，就演技来说，剧中演员大多是过关的，只一人除外——范丞丞。范丞丞的演技问题，向来是老生常谈，打从他2021年主演《灵域》开始，便被拎出来反复鞭打。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三年如一日”的驻足不前，从未有过演技精进。这次主演《要久久爱》，范丞丞还是秉承了他一贯的僵化木讷。有网友说他饰演的男主蒋翼是“全剧最大的败笔”，还有网友调侃说“当男配惊艳时真没男主什么事了。”

表情呆滞导致的接不住戏，是范丞丞表演中的最大问题。过去线中，繁忙的母亲总是疏于对蒋翼的照顾，一次，母亲因内心愧疚给蒋翼买了很多东西，结果转头又要离开。母亲此举相当于是“给个甜枣又打个巴掌”，换谁都会伤心。但范丞丞却没有即时地给出这种情绪：只见他呆坐于房间，面无表情，双眼无神，表现出了盲人般的眼技。母亲临走前敲门想和他见上一面，范丞丞没有表现出丝毫纠结的神态，只一味地不为所动，宛如人形立牌。

类似这样的戏份，在剧中还有很多，最典型的，便是蒋翼与黄瀛子重逢后的一场戏。多年不见，黄瀛子将内心想法和盘托出，情绪饱满、眼圈通红，看向蒋翼的眼神似乎在诉说着千言万语，欣喜又遗憾。可反观蒋翼这边，却仿佛心如止水，看不出任何情绪，以至于明明置身于同一场景，两人却尴尬的像在演两部戏一样。

面对这样的搭档，纵是杨紫有再强的“锦鲤”体质，恐怕也只能有心无力地叹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另外，两人相差8岁的年龄差，也是被网友诟病的槽点之一。但这不仅是年龄差的问题，与剧情架构也有关系——过去与现在时间线的来回横跳，愈发突出了杨紫演高中生和演职场女性的差异性与年龄感。

客观讲，杨紫演高中生、和范丞丞搭戏，都没到让人”难以下咽“的地步。但要说她多么像高中生、与范丞丞多有CP感，那就多少有些夸张，《要久久爱》，可能也就只是能看、凑合看而已。

但在过去线上，我们也能看到杨紫表演上的一些固化问题。饰演方明雨的朱颜曼滋和饰演庄远的王乾越，两人和杨紫年龄相当，同样饰演高中生，可杨紫却显得有些“用力过猛”。她努力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高中生，为此她给角色添加了很多摇头晃脑、皱眉尬笑的小动作。

这种表现方式，虽然能直给地突出人物性格，但也显得流于表面，过于浮夸。

不过，相较杨紫之前主演的《女心理师》来说，杨紫这次出演职场戏，还是有了很大的提升：脸没那么僵硬，外形也没有强行向职场精英靠拢，角色的成长线也更清晰可见。如果过去线的剧情能适当缩减一些，凸显现代戏，或许杨紫这次的表演，能给人以更好的观感。

即便演技稳定发挥，可《要久久爱》对杨紫来说，依然算不上什么“好饼”。早前，杨紫曾不止一次地在访谈中提过，说出演偶像剧只是希望累积商业价值，获得更多的话语权，不再任人挑选，可以主动选择自己喜欢的作品。

近几年，她的资源确实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不仅爆款频出，而且还于2022年8月离开欢瑞成立“紫橦嘉艺”，持股90%，自己当起了老板。如今，杨紫作为唯一一个连续三年拿下“微博queen”的艺人，她的商业价值早已有目共睹，可她的话语权却似乎有些另当别论——资源上总为流量小生“抬咖”，接演的仙侠剧也有很大的重复性。

大概，杨紫的危机主要体现在三个层面。

一是复发的童星危机。相比特质鲜明的大花，或者四肢修长、美艳动人的85花，杨紫的原生条件略显平庸。她也一直在做由内而外的自我突破，有外形上的瘦身、调整穿搭，也有内在修炼，诸如精进演技。通过内外兼修，杨紫成功打入了偶像剧领域。未来她能否再次突破自我限制，驾驭更成熟、更复杂的角色，目前还未可知。

二是红人危机。一方面，观众对她的表演太过熟悉，审美疲劳，缺乏惊喜；另一方面，她亦难逃流量反噬，她演的作品会因她带上流量的标签，而她自己也难逃粉黑大战，难以实现口碑上的自然发酵。

三是竞争激烈。偶像剧流量下行，外加监管收紧，贵圈决策趋向于理性与保守。85花集体回流至古偶，国民度、古偶战绩与古装适配性都高于杨紫。面对各个年龄段的女星，以及“僧多粥少”的古偶、现偶优质资源，杨紫需要面对激烈的竞争。

受制于这些危机，再加上现在杨紫自己做老板，要兼顾、考量的元素多且杂，长此以往她就陷入了一个“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怪圈：因为能扛剧、能带人，所以接下来就要去扛更拉胯的剧、带更难带的“阿斗”，努力试探自己的流量下限。这就是妥妥的负重前行。

而她自己的表演志向与话语权，则被极大地搁浅了。这种被动的现状，不只是杨紫的现状，也是国内大多数第一梯队女星的现状。对比好莱坞女星来说，我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好莱坞女星在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后，会主动“造饼”，给自己提供突破、转型的契机，比如瑞茜·威瑟斯彭和妮可·基德曼主演的斩获多项大奖的美剧《大小谎言》，就是她们自己参与制片的作品。可国内女星被流量资本、裹挟后，却很少有时间去停下脚步想一想：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欠缺的又是什么？

说回杨紫，杨紫的扛剧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就在前段时间，她刚刚获得了2023豆瓣“年度扛剧演员”奖，和她一起获奖的，是演员张译。

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就是到底是人扛剧还是剧扛人？《香蜜》《亲爱的，热爱的》和《长相思》的大爆，究竟是意外，还是靠杨紫撑起来的？而《女心理师》和《要久久爱》的扑街，又与她有着怎样的羁绊？

或许，这两个问题可以归咎于一处，就是剧作与人设问题。前者的大爆，主要得益于剧作稳定，角色人设鲜明，具有很高的情绪浓度，且与搭档的演员也能形成“有效互动”。而后者扑街，原因也是如此。一部剧的“爆”或“扑”，归根结底，并不是一个演员所能决定的。杨紫搭档范丞丞的“实力小花+流量小生”模式的失利，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如今，观众早已清醒地认识到，内容至上才是王道，一部剧到底好不好看，还是编剧说的算。与其靠流量扛剧、与其费劲心思地包装一部烂剧，远不如好好打磨剧本来得实惠。

这也意味着，演员的杀手锏永远是演技和作品，倘若演技配不上资源，那纵有再大的流量，观众也不会永远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