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员们在场上麻木了,比赛已经到了最后时刻,波多黎各的小后卫沃特斯还玩出了穿裆过人,如此轻易地戏耍着那位被中国篮球当成宝贝的大中锋。而周琦被过掉以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对手送出助攻,他没有愤怒地拦下对手,甚至连犯规直接给他撂地上都没有尝试过。
教练在场边也麻木了,我不知道乔尔杰维奇在赛前布置的防守策略是什么,但面对两个持球投篮型小后卫,我们终究有太多次掩护都没能抢过,这样的防守纰漏使得中国队全场丢了107分;而当王哲林在场上几乎陷入崩溃时,乔尔杰维奇麻木地看着那些荒诞场面一再发生,也没有把王哲林立刻换下。
然后,作为在场边目睹这一切发生的老杨,和坐在屏幕前的我们一样,也几乎要麻木了。每一场比赛都重复着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永远无法打出完整的高质量比赛,永远都会在第四节一溃千里被对手把比分拉开。甚至在赛前你都完全能够预知那相同的命运会一再重复,绝不可能有任何惊喜的意外会发生。
但在巨大的麻木感之中,唯一还残存着一点点愤怒,或者说是羞耻。
在老杨发来的语音里,他说,跟随中国男篮南征北战24年,从未感到过中国男篮会像今天一样被人羞辱。这已经不再是20分或者40分比分差距的问题,而是波多黎各,方圆百里的弹丸之地,人家的球队就摆明了要在面对你中国队的时候做调整。
波多黎各的主将沃特斯前两场比赛从未休息过那么久,替补的内线投手奥尔蒂斯则得到了很多时间,人家已经想好了今天是能够重新分配体能,来准备下面比赛的。因为一个2米出头的内线奥尔蒂斯,就足以轻易撕碎中国队的挡拆防线,哪怕中国队的进攻稍有好转人家也不在乎,因为波多黎各有着绝对的信心,他们的进攻同样可以轻易撕破中国男篮的防线,就像沃特斯过掉周琦那样。
如果换做20年前,换做15年前,李楠朱芳雨目睹这一切发生,你猜他们会不会直接把这小子摁在地上?
老杨说,二十多年啊,他从未见到过,也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中国队会这样被人玩弄,比赛还没打对手就已经计划好了,有所保留也能轻松获胜。
也不必再去计算什么理论上的可能了,说什么中国队还有两胜的机会,以这样一支中国队展现的状态和体能状况,18个小时后就要面对身强体壮的安哥拉,你相信中国队能赢吗?有谁还相信中国队能赢吗?
又或者,即便真的赢了最后两场比赛又能如何呢?人家日本队击败芬兰以后,早已有1胜在握,他们最后两场面对佛得角和委内瑞拉都不必追求全胜,只要赢下其中一场,中国队和人家同为两胜球队,日本队的净胜分也早已甩开截,不要再骗自己巴黎奥运会还存在着理论上的可能了。
甚至不仅是日本队,你看着世界杯上几乎任何一支球队,都会认为人家至少还有斗志在燃烧,能和强队在某些比赛里拼到最后时刻。只有中国男篮,只要摔了一跤,就再也爬不起来,甚至还会一直不断地摔下去,摔到粉身碎骨为止。
所以,去什么奥运会呢?比赛打成这样,真让中国队混上奥运舞台又有什么意义?
甚至,我们可能连世界杯都不该来,你们既然没有为比赛做好准备,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什么都做不好的球队来到这样的舞台,最终的结果就是频频受辱。
中国队已经不配打世界大赛了,从各方面来看都是如此。如果我们是不知道世界篮球发展到了什么程度,那中国篮球就是闭目塞听的差等生;如果知道世界篮球的发展,却又在方方面面都没有准备好,那中国男篮不就是一个没有羞耻心、上进心的团体。
不管是闭目塞听,还是没有羞耻心,这样的球队都不应该出现在世界最高水平的舞台。否则,过去五天的故事就会一再重复,无止尽的羞辱再也甩脱不掉。
所以,怎么还会有疼痛感呢?被羞辱的人不配疼痛,只剩下麻木,目送着一切走向无底深渊。